林驰的超能力是“极速”,他能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掠过城市,让风成为自己的铠甲,让时间在感知里变慢。他靠这能力救下过坠楼的孩子,截停过失控的列车,成了城市里家喻户晓的“追风英雄”。
可他忘了,速度能拯救,也能毁灭。三年前的暴雨夜,他为了追逐抢劫银行的歹徒,以极速撞穿了旧城区的居民楼。歹徒被拦下了,可楼里熟睡的一家三口却被坍塌的墙体掩埋,只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幸存,那孩子的母亲,是陈默的妻子。
陈默是个普通的物理老师,手无缚鸡之力,只能抱着妻子冰冷的尸体,听着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,在废墟里一遍遍喊着妻子的名字。他看着新闻里林驰被鲜花和掌声包围,看着他说“为了正义,牺牲在所难免”,心里的恨意像藤蔓一样疯长。
此后三年,陈默放弃了教学,把所有时间都耗在实验室里,啃遍了量子物理的冷门文献,用仅有的积蓄买实验器材,终于研究出了“空间压缩装置”——一个能将指定区域的空间折叠成玻璃珠大小的机器。
他选在林驰最常出现的英雄广场蹲守。那天林驰刚结束一场救援,正对着镜头微笑,陈默突然按下了遥控器。林驰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,身体像是被无数只手攥住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他想发动极速逃跑,可周围的空间像凝固的水泥,他的速度在压缩的维度里毫无意义。
下一秒,他的身体被彻底揉进了一颗透明的玻璃珠里。他能看到珠外陈默冰冷的脸,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、骨骼、甚至血液都被压缩在一起,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敲碎自己的内脏。陈默把玻璃珠放进了一个装满水泥的铁盒,埋在了当年居民楼坍塌的废墟下——那里,永远黑暗,永远狭窄,永远没有风,只有他曾经漠视的生命,在地下无声地“注视”着他,让他在永恒的挤压中,一遍遍回忆起那个暴雨夜的惨叫。
这家伙太懒了,什么也没留下。